【点睛】文化产业破解乡村振兴的三个议题:一是乡村振兴为谁而兴;二是乡村理想何以为业;三是乡村未来何以为家。
陆游的乡居诗中,“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集合了自然文化与人居智慧。山重水复、柳岸花明彰显地域特色,乡村聚落环境,同时也揭示了在乡村世界中最重要的一对关系,即人与土地生生不息的依赖,续写的是乡村拾脉而上,归序以理的复兴之路。
从陆翁在乡居诗中描述农村生活的“具像化”场景,可以窥见古代江南一带传统稻作经济发展出来的稳定农耕社会风貌,这是一片富蔗之地,诗酒野游,下棋访友的世外桃源生活画卷。
从水乡到沙漠,是历史文化、地理差异的不同,也是人与地关系的变化。《山海情》电视剧中展示的西部乡村,史诗性的影像重新让我们看到了中国乡村之难。
在绝对贫困的视角上,有多少沧海桑田变成生机绿洲,就有多少梦想绽放在希望的原野。1000年前与现在,“开天辟地”的状况并没什么不同。
乡村振兴一直在寻路一种可靠的、体面的、被认可的“原乡实践”。在这条传统农业漫长进化且现代性张力十足的乡村建设道路上,旅游承担的角色为乡村营造提供了新方法论。
以人的流动性带动要素的双向流动,带来规模效应激活乡村活力,通过在地教育与乡村休闲重建人与万物生长的羁绊,实现乡村文化的传承与复兴的积极探索。
近日,文化和旅游部、教育部、自然资源部、农业农村部、国家乡村振兴局、国家开发银行联合印发《关于推动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
文化创造独特的地区价值。落脚乡村,文化在地性的创作途径通过文化与传统农业、农民与乡风文明、产业与乡村振兴,实现农耕文明的传承和现代工业文明的互动,文化产业赋能空间已经从增量扩张向存量优化提质转变。
以文化旅游产业导向下的乡村振兴建设,是把城乡共生看作一个系统,无论是面向碳中和的远景目标还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国策,城乡统筹的质量化、内涵化都是不得不面临的挑战。
文化产业破解乡村振兴的三个重要议题。一是乡村振兴为谁而兴;二是乡村理想何以为业;三是乡村未来何以为家。
01
新“上山下乡”
乡村人才结构单一,即无流动性人才也无储备型人才。换句话说,知识人才越来越多的向中心城市集中,形成了只出不进,单项流动的人才困境。人才作为创新发展的核心要素,是满足产业流动,促进乡村振兴的关键环节。如此,人口密度、流动性、优势制度都决定了建构乡村发展型人才的必须条件。
《意见》中覆盖重点发展领域,包括文化传承人、设计师、艺术家、美术师、规划师、摄影师、绘画者、创业者、能人、民间艺人等等。我们可以划分出一个比较清晰的乡村文化人才结构图谱。
职业农民、乡村能人、文化传承人、民间艺人既是乡村的主人,也是乡村审美构建的传递者。他们的情感回归和文化认同决定着当艺术融入乡村生活方式后的强烈共鸣和乡村认知。
艺术工作者以艺术创作作为衔接,共同营造一个核心主题,那就是以何种方式唤醒乡土记忆。美术设计、文化表演、艺术空间等,艺术以开放的姿态为乡村营造出一种人文环境,同时也将艺术产业链所具有的商业价值带入乡村。
新一轮“上山下乡”运动的关键,取决于对人的教育获得,职业获得和要素流动。
立足时代教育背景的提升及返乡大学生等一批“乡三代”开始展露头脚。
从离乡者回流成为乡建者,通过教育知识、职业选择以“见山是山”打造多尺度文化旅游与乡村资源环境的链接。
以职业农民、旅游能人为骨干力量,带动双创人员,通过创意开发“见山不是山”构建要素产业生态,产业集群。
作为市场主体的企业家们对于推动乡村农业产业革命“既见青山也见金山”,随之而来的是知识输入、投资机会、规模经济。
02
拧开多阀“水龙头”
《意见》中提出文化赋能的重点领域包括创意设计、演出产业、美术产业、音乐产业、手工艺、数字文化、特色产业特色用品等其他文化产业、文旅融合赋能八个方面。
从根本上说,打开多个水龙头时,文化注入乡村关注的是当地文化内核,艺术的感染力和长久的生命力才能在土地上扎根发芽。
无论是非遗文化、手工艺、民俗表演等艺术形式的传承,还是现代数字技术的应用,始终要遵循乡村文化代际传承脉络。
乡村空间的生活居所与艺术建筑的虚实相间,地方知识产生的设计思想与情感造就文化多样性表达。
以艺术追问现实,持续构建现代化下的新乡村性,这种乡村性与农民的新生活实践和生活方式交织在一起,从文化内涵,艺术外延,直到参与生活、生产、生意维度多方构建。可以确认的是,乡村性不再是单一的结构形式表现,而是呈现多元化表达、跨地方流动进程下的社会力量。
《意见》最大亮点是将文化参与式更新、就地服务更新与乡村自我更新三位一体。通过创意设计服务、建设乡村庭院、提升农产品附加值、开发演出项目、音乐项目、艺术基地、文创产品开发、节庆会展、沉浸式、旅游体验基地等不同组织形式参与产业赋能乡村建设,增强村民参与发展的凝聚力,共建、共享、共育乡村公共资源与地域归属感,也成为地方文化的有力保障。
以上每一个赋能产业都构成微经济生产,即以较小的空间单元明确文旅活动功能。比如书店、博物馆、文创馆、剧场、画室、音乐会、摄影基地、沉浸式项目、其他体验场等,通过一定的规模效应激活乡村活力,在保留原有乡村文化肌理建立起新村落、新空间,微调整后的乡村生活新体验。修复自然生态系统和人文生态系统,保证与乡村生态基地的联通性,促使乡村达到良好的生态系统。
03
乡村不是城市的“飞地”
今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探索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发展路径”,虽然这一提法并非首次提出,经过近五年的实践探索,乡村振兴背景下发展壮大新型农村集体经济的重要性已成为基本共识。
从全国拥有农村集体资产的行政村的普遍特点来看,一是经营性资产是集体经济收入的主要来源;二是地域分布看,东部地区资产远高于中西部地区;三是资产经营收益看,主要集中在城中村、城郊村和资源充沛的村庄。
以发展乡村旅游路径,通过参与市场与集体经营的方式,不断发展壮大集体经济。以公司+农户经营模式,完善农民股权机制,进行“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民”的产权制度改革,实现村民收入增长。
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聚焦乡村“落地难”的问题,发挥集体经营性建设土地流转给新的经营者,或是文化旅游项目建设,或是新的农地利用,智慧农业,探索乡村发展新模式。
在文化赋能过程中,土地经济始终影响乡村土地利用和城乡空间形式,乡村空间承载的独特要素与乡土品质产生了空间经济价值,吸附人才和产业落地,并进一步吸引社会关系和秩序的集合。文旅乡建,建筑乡建,艺术乡建等一系列乡村空间被组合、重塑,成为摆脱城市地产逻辑的一种出路。
乡村空间与居所的关系,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受到身在此中的意义,并愿意为此做出付出。反过来,空间经济也影响着土地价值的提升,土地改造利用模式。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乡村并非城市的新“飞地”。资本下乡是将农民组合起来的资源能力而并一味的收拢土地进行开发,否则,农村社会仍然缺少活力,也无法回应农村公共服务效率的提升。
当试图回答“乡村振兴为谁而兴”“乡村理想何以为业”“乡村未来何以为家”的问题时,乡村正处在一个巨大的转折面上。
一是人力资本提升,乡村观念革新。乡村主体从农民,扩展为双创者、企业家等,随着创造型力量注入,乡村也一并进入更新进行时。
二是土地要素市场化改革,通过建立健全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农地集中后,土地规模提供了各种生产要素组合,使用、收益、流转等实施措施。推动农业全产业链数字化、网络化的基本实现,向智慧农业提供更多服务。
三是产业带动乡村连片化发展后,形成新的聚落空间及文化场所,新公共空间将衍生新的社会关系,孕育“内生性”的生长机制,链接村民、经营者、艺术家、创意人才、政府,一步步生长成为乡村活力系统。
旅游与新文化共同交融发展的空间,激活传统,顺势而为,乡村成为文化的再出发地。通过文化包装体系化、规模化、触觉化,去呈现乡村新状态。如果“城市+小镇”的模式是嵌入乡村发展路径的一种选择,那么乡村以何种模式回应,以差异化对焦,乡村主体、路径与价值依然需要现代化城市的联结,而在这一过程中,以文化旅游发起的乡村培育具有的生活流动性,以创新创意的活力延续乡村生命力,这也是乡村振兴的形势和任务。
(作者:岑梅玲子 系孙小荣工作室执行主编)
关键词: 文化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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